“顾承泽,你确定要住在这鬼地方?”李哲远牵着恢复了大半精神的爱马“闪电”,临走前,用他那价值不菲的墨镜腿嫌弃地戳了戳柴房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,又捏着鼻子扇了扇空气中浓郁的草药混合气味,“啧,一股子土腥味加药罐子味儿!这地方能住人?我看你是被那小村姑下了蛊了吧?马好了就行,赶紧撤,镇上酒店虽然破点,总比这猪圈强!”他夸张地做了个呕吐的表情。
顾承泽面无表情地站在柴房门口,昂贵的西装外套早已脱下,随意搭在臂弯,只穿着挺括的白衬衫,袖口卷到小臂,露出结实流畅的线条。他周身的气场依旧强大冷硬,只是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疲惫,在柴房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浓重。他连眼神都懒得给李哲远一个,声音冷得像冰:“管好你的马。再出问题,自己负责。”
李哲远碰了个硬钉子,撇撇嘴,悻悻然地带着他的宝贝马和保镖们浩浩荡荡地走了。院子里瞬间清静了不少,只剩下几只芦花鸡在角落咕咕地刨食,还有柴房里那挥之不去的、混合着干草、尘土和淡淡霉味的气息。
顾承泽带来的助理陈岩,正指挥着两个保镖,试图将一张明显和柴房格格不入的、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折叠行军床塞进去。床垫柔软厚实,床单是高级的埃及棉。旁边还放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,里面是叠放整齐的定制衬衫、真丝睡衣以及各种昂贵的洗漱用品。
“顾总,床铺好了,您看这…”陈岩擦着汗,看着狭小空间里几乎塞满的奢华用品,又看看门口堆积的农具和柴禾,一脸为难。
顾承泽的目光落在林晚身上。她正坐在院中的小马扎上,面前摆着个硕大的木盆,里面堆满了刚从地里收回来的、还带着新鲜泥土的红薯。她手里拿着一把旧刷子,正用力地刷洗着红薯上的泥垢。水花四溅,沾湿了她的小腿和布鞋。她干得专注,仿佛刚才那场价值千万的交易和眼前这位被迫“屈尊”的总裁,都不过是田埂上吹过的一阵风。
“晚餐。”顾承泽开口,声音带着惯常的命令口吻,目光挑剔地扫过林晚手边那盆沾满泥巴的块茎,“给我另外准备。”
林晚刷红薯的动作没停,甚至没抬头,声音平淡无波:“晚饭吃红薯粥,配酱黄瓜。只有这个。”她顿了顿,补充了一句,“顾总要是嫌弃,可以让人从镇上送餐。不过,”她终于抬起头,清澈的目光带着一丝了然和淡淡的嘲讽,看向柴房门口那堆奢华行李,“送餐的车开不进我这小院。您得自己走到村口去拿。”
顾承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走到尘土飞扬的村口?像个等外卖的打工仔?这简直是对他身份的亵渎!
他冷哼一声,不再说话,转身走向那间充斥着“落后”气息的柴房。门板发出刺耳的吱呀声。他强忍着对环境的厌恶,在狭窄的空间里坐下,试图打开随身的超薄笔记本电脑处理邮件。然而,屏幕上那代表着信号强度的图标,可怜巴巴地显示着一个小小的“×”。他烦躁地切换手机热点,信号同样微弱得如同风中的烛火,网页刷新了无数次,依旧是一片空白。
“该死!”他低咒一声,猛地将笔记本电脑合上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闷响。
“离不开手机?”林晚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她不知何时洗好了红薯,正抱着一捆晒得半干的草药走进来,准备摊开在院中的竹席上晾晒。她瞥了一眼顾承泽阴沉的脸色和他手边那台昂贵的“废铁”,唇角弯起一个极淡的、几乎看不见的弧度,“我们这儿,信号得看老天爷心情。顾总要是着急,可以爬到后山顶试试,运气好说不定能有一格。”
顾承泽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头顶。他猛地站起身,高大的身躯在低矮的柴房门框下显得更加压迫。他几步走到林晚面前,阴影笼罩下来。他掏出一个精致的鳄鱼皮钱包,从里面抽出一叠厚厚的、崭新的红色钞票,递到林晚面前,声音冰冷,带着不容置疑的施舍:
“去买一套全新的、干净的寝具。再让人送些像样的食物和水过来。剩下的,是你的辛苦费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院角那口接雨水的大水缸,眉头皱得更紧,“还有,把这缸水换了,买桶装的矿泉水。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几只芦花鸡似乎也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,停止了啄食。
林晚看着眼前那叠足以抵得上村里一家人几个月开销的钞票,脸上没有任何惊喜或贪婪。她甚至没有伸手去接,只是抬起那双沾着泥土和草药汁液的手,随意地在身侧的围裙上擦了擦。然后,她抬起眼,目光平静地迎视着顾承泽那双蕴着怒火和傲慢的眼睛,声音清晰而坚定:
“交易就是交易,顾总。我收了你的钱,保证治好你的马,也保证在你住在这里期间,你的推土机停着。至于别的,”她微微侧头,示意了一下那叠钞票,“我这里,没有‘辛苦费’这项服务。睡不惯,吃不惯,您自便。想换水?”她指了指院角的水桶和扁担,“水井在村头老槐树下,您请。”
“你!”顾承泽从未受过如此直白的拒绝和轻慢,一股强烈的被冒犯感让他呼吸一窒,捏着钞票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他死死地盯着林晚,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丝毫退缩,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坦然和坚持。
僵持的几秒钟,漫长得像一个世纪。最终,顾承泽猛地收回手,将那叠钞票狠狠攥在手心,转身大步走回柴房,重重地甩上了那扇破旧的木门。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林晚看着那扇紧闭的门,轻轻呼出一口气,转身继续晾晒她的草药。阳光落在她平静的侧脸上,仿佛刚才那场无声的交锋从未发生。
然而,平静并未持续太久。晚饭时分,当林晚将一碗热气腾腾、散发着朴素米香的红薯粥和一碟自家腌制的、黑亮脆爽的酱黄瓜放在顾承泽面前那张临时充当饭桌的小木凳上时,新的战争爆发了。
顾承泽看着碗里那黄白相间、粘稠的粥,以及碟子里那其貌不扬、甚至带着粗粝感的酱菜,眉头拧成了麻花。他拿起勺子,舀起一点粥,勉强送入口中。粗粮特有的颗粒感瞬间充斥口腔,与他习惯的精细料理天差地别。他几乎是立刻就放下了勺子,脸色难看至极。
“这也能吃?”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嫌恶,“给猪吃的都比这精细!”
林晚正端着自己的碗,坐在门槛上小口喝着粥。闻言,她抬起头,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食物,目光平静地扫过顾承泽那张写着“娇气”的俊脸,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针:
“我们乡下人,命贱,吃这个也能活。顾总金枝玉叶,自然是吃不下这猪食。可惜,”她顿了顿,眼神里闪过一丝促狭,“您那宝贝马儿,现在吃的也是我拌的草料,里面可混着不少红薯藤呢。要不,您连它那份也一起嫌弃了?”
“你!”顾承泽气得差点拍案而起,只觉得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。他瞪着林晚,对方却已低下头,继续喝她的粥,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。那副油盐不进、软硬不吃的模样,让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“拳头打在棉花上”的憋闷。
标签:乡村守护 草药仙 霸道总裁
这个霸总有点上头啊,为了匹马居然妥协了,笑死
林晚这姑娘真硬气,就该这样治治这些资本家!
作者写得太棒了,把青溪村的清晨描写得好有画面感,仿佛能闻到泥土和草药的香气
顾承泽这种霸总设定也太老套了吧,就不能有点新意吗?
看到推土机那段好揪心啊,现在农村开发都是这样,真是太心疼了
这种乡村爱情故事还挺有意思的,期待后续发展!
林晚给猪退烧那段细节写得真好,感觉作者应该很了解农村生活
特别喜欢草药部分的描写,感觉作者一定做过很多功课,每种草药的细节都很真实
马突然发病这段转折太生硬了吧,感觉就是为了让两人相遇硬写的
感觉顾承泽很快就会真香了,这种霸总套路我太熟悉了🤔
得,又是个真香系列,坐等顾总打脸
作者文笔真好,把人物矛盾和心理活动都写得很细腻,期待更新!
林晚这姑娘太帅了!就该这样硬气地守护自己的家园!
作者描写青溪村的清晨那段太有画面感了,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奶奶家的日子 🌿
这种霸总套路虽然老套,但是看着很爽是怎么回事?
文笔确实不错,但我总觉得顾承泽转变太快了,从冷酷无情的资本家到为了一匹马就妥协,有点牵强
最后那段